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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九一&九二 小露慘遭火葬,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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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自然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轟轟烈烈的修羅場, 即使知道,想必也是立刻拋之腦後。

畢竟被盧西恩囚禁了足足半個月的我,滿心滿意地想著的都是要即刻奔赴我渴望的自由。

修羅?

——那就修羅去吧。

反正火葬的又不是我。

——記住這句話, 要考的。

那些被火葬成灰燼、連屍骨都找不回來的女人, 生前都是這麽想的。

但當下的我還沒有能領悟這個人生真理,此時此刻, 當意識到疑似有友軍在營救我的路上,我歡喜得不得了, 連忙揮舞著一塊紅色的小手絹, 為我的友軍指明前行的方向。

我甚至還想直接從小陽臺跳到地面去, 主動奔向他們。

當然, 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作為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哪怕是二樓, 也是絕不可能跳的。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這是膽小鬼的尊嚴!

——可總有人喜歡挑戰我的尊嚴。

正當拿起紅手絹的我,情不自禁且極為忘我地在小陽臺上扭起熱情的桑巴, 只聽樓下忽然有男聲傳來。

“別瞎舞了,快跳下來, 趕時間。”

“……”

我總覺得這道男聲分外耳熟。

於是我停下了我激情四射的舞步, 朝小陽臺外探頭望去。

“!!!”

是一個金發碧眼的英俊男人。

他在樓底下, 用看智障的目光仰望著我, 好像正在懷疑我被連日的囚禁生活搞壞了腦子, 也似在評估著還有沒有搶救我的必要。

我徑直忽視了他欠揍的目光, 一瞬停歇後, 我又高興得蹦了起來,仿佛見到了神臨的奇跡。

——是帕什!!

帕什出現在這不令我意外,令我意外的是——他不是剛剛還在門口那兒嗎?怎麽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沖到了我的小陽臺的下面了呢??

直到我的視線往他來時的路掃過, 我頓悟了。

噢,我懂了。

他們是用攻城(?)器具破開了希拉公爵家的大門,不知道是第幾次地、如此熟練地一路闖了過來,趁主人不在家,用人數和武力的優勢碾壓全場,稱王稱霸。

不得不說,這、這真的是,太壞……不,是幹得漂亮!

在心裏為這群騎士(?),是的,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稱呼這群男人為騎士了,總之,為他們喝彩後,我又揚聲朝樓下的帕什叮囑他一定要看看對待我寶貴的身體,尤其是這張臉,要是毀了,哦豁,啥都沒了。

“你一定要接住我啊——!”

我又提醒他:“我死掉後錢全捐給你們騎士團的遺囑已經作廢了啊!”

帕什被我的唧唧歪歪搞得不耐煩了,連他座下的小黑馬也一聲嘶鳴,煩了我的磨磨嘰嘰。

“露薇爾你到底跳不跳?我手舉著累。”

累累累。

累你個頭的累!

你的日常訓練難道都餵了狗了嗎?我真不信才這麽會就累了呢。

氣惱歸氣惱,好不容易有了虎口脫險的機會,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機會從指縫間溜走。

快快快,得快一點,等盧西恩來了之後說不定就走不了了。

我知道很趕,可以說時間便是生命,但、但我明明已經站在了小陽臺的護欄上,就是、就是跳不下去。

霎時間,我心灰意冷,對自己失望透頂。

我覺得,我,露薇爾,可能缺了一點女主角該有的勇氣。

我臉上的悲傷是那麽的濃重,心情是如此的沈重,大概從底下帕什的視角來看,我不是正在奔向自由的道路,而是正在想不開地要尋死。

“……”

他好像看不下去了。

當我意識他是真的看不下去的時候,也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帕什便用他的身體力行告訴我:只要他在,他就能讓我活出小公主、女主角的模樣。

他下了馬,之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總之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從一樓來到了二樓的小陽臺。

他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打橫抱起,隨後幹脆利落地跳了下去,帶我離開生活了半個月的牢籠。

當意識到自己終於掙脫了美麗鳥籠的束縛,我感動得熱淚盈眶稀裏糊塗。

“天吶,這是什麽公主待遇啊……”我把眼淚抹到了他的衣服上,然後摟著他的脖子深情地凝視他,感謝他救我於水深火熱,“這一刻,我願意稱呼你一聲王子。”

見我一秒代入了童話故事書的劇情,帕什也跟我開起玩笑來。

“關押你的惡龍回來了。”

我皺了皺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怪他嚇我。

“你這個笑話實在不太幽默,太嚇人了。”

尾音方落,只聽惡龍的聲音在距離我不是太遠的地方響起。

他問:“露薇爾,你要去哪?”

“……”

我很確定是盧西恩。

他的聲音很平和,卻透出了一股寒氣,涼絲絲的,跟回到家看到自己養的小鹿屁顛屁顛跟著別人跑了同一個聲調。如果說他下一秒便抽箭射死叛變的家養小露,我應該也不是太意外。

意識到不好,我霎時僵住了,斂氣屏息,紋絲不動,仿佛這樣子,我便能變成透明的露薇爾,和空氣融為一體。

可直到盧西恩以很難過的口吻問我,我是不是連看都不想看他的時候,我不得不面對再如何扮傻裝死也是枉然的悲慘現實。

我埋在帕什肩彎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擡了起來,像是從草垛裏伸出腦袋刺探敵情的士兵,生怕多探高一點,便會被敵人打掉腦袋。

我回頭,戰戰兢兢地望向盧西恩。

他也騎在一匹馬上,雙手握緊了韁繩,身姿筆挺,器宇軒昂。他的腰側配了劍,剛剛與帕什帶來的人交戰的、隸屬於希拉公爵家的家族騎士們在他的身後,呈半圓弧散開。

而當目光落到了盧西恩的衣擺和長靴沾上的血跡之時,我頓了頓,像是有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坦白說,盡管他這幅樣子,我之前已經見過了,但還是不太習慣。

大概是在我被囚禁的時間裏,帕什見慣了他這副模樣,他習以為常了。

甚至依然不把他當一回事。盧西恩滿是危險警告的眼神不但沒能讓帕什把我放下,還讓他示威似地更抱緊了我幾分。

“意外了。”他的嘴上說是很意外,話音裏聽不見分毫的意外感,“沒想到他們居然攔不下你。”

“我跑得比較快而已。”盧西恩同樣和氣地笑笑,“也拜托他們讓了讓路。”

他的後半句話讓我感受到了一陣肅殺之氣。

盧西恩應該看見我抖了一下。

見我害怕,他連忙體貼地寬慰我:“放心,沒有殺人。”一頓,他又笑道:“要是殺了露薇爾的小騎士們,你會跟我生氣的吧?”

他選擇不殺人,不是因為他畏懼,又或者說是對生命的敬畏,而僅僅是出於我會跟他生氣。

想到這裏,我又抖了一下。

當盧西恩在我心中的危險指數直逼頂點之時,他對我發出了最後通牒。

“露薇爾,你現在回來的話,我還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的。

鬼知道我會不會回去之後,盧西恩突然哪一天就跟我那晚做的噩夢一樣,拿刀子剜了我的眼睛,把我永遠囚禁在他的領域裏。

再說了,我現在可是有帕什給我當靠山,我無所畏懼,反正出事了就把帕什推出去當炮灰。

於是,我底氣十足地拒絕了盧西恩。

盧西恩不出意外地非常失望。

看上去好像被意中人傷透了心的男青年。

“你不是說你愛我的嗎?”他幽幽一嘆,不能理解地詰問我:“既然愛我,為什麽要離開我呢?”

而還不待我仔細思量要如何圓上我的謊言,我便只覺腰間忽而一痛。

是帕什這個神經病掐了我!!

我是不知道他有多生氣,反正他下手沒個輕重,痛得我差點一句去死嚎了出來。

我擡頭想用眼神殺他,可甫一和帕什撞上視線,便被他眼裏的兇光嚇到了,當即認為可能要死的人應該是我。

‘你說你愛他?’

他用唇語問我。

“……”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一刻,我眼裏倒映的是帕什的臉,卻恍然看到了死亡的門扉向我展開。

見死亡的大旗一瞬飄揚,我馬上積極自救。

‘你懂的啊!那是權宜之計!’

‘可你還是說了。你可從來沒有說過一次愛我。’

這、這怎麽攀比上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嘴裏的愛這個愛那個全是假話,沒半點感情因素在裏頭的!

但沒辦法,我現在寄人籬下,為了從惡龍的牢籠中逃脫,我不得不哄一下這個突然醋意發作的酸檸檬男。

他不是嫌我沒有對他說過愛他嗎?

那我就多說幾次,讓他聽個飽。

‘愛你愛你愛你愛你,行了沒?’

‘默念不算。現在、馬上當著盧西恩的面說,否則我就把你丟在這裏了。’

“……”

我傻眼了。

由於實在過度震驚,所以我又仔仔細細地確認了一遍帕什眼神裏的意思。

——沒錯。

就是我解讀的那個意思。

他,現在逼著我在已經黑化的盧西恩面前,對他說一句我愛你。

“……”

我要是真的說了,那我還能有命嗎?!

老實說,我意外了,意外極了。

因為我是真的沒想到,我本來以為上演的將會是帕什和盧西恩為了爭奪我而互相殘殺,而我則在一旁激情吃瓜的戲碼,不料,現在居然是他們統一了戰線,一起放火燒我。

我看到一團團的烈火正在先後奔向我的路上,它們獰笑著,迫不及待想把我燒成黑灰。

可我沒法避開它們,因為火葬之路的兩側,是美麗又堅固的囚籠。

我想,我壓根沒得選擇。

只要我還想在廣袤的森林裏撒開蹄子縱情奔跑,而不是吊死在一棵名為盧西恩的吃人樹上,我只能滿足帕什的所有要求。

認清了擺在我面前的殘酷現實,果斷的我立刻有了決斷。

我牙一咬,視死如歸地把嘴附在了帕什的耳旁,嘴裏明明說的是甜蜜的愛語,卻殺氣騰騰地活像是要把他給剁成肉泥。

“我——愛——你——”我兇巴巴地問他:“聽清楚了?”

嘴角向上揚了揚,帕什慢條斯理地回了我一句:“聽清楚了。”

我松了一口氣,慶幸他沒有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跟我耍無賴。

沒關系!

雖然我和帕什當前的舉止親密是親密了一點,但只要盧西恩不知道我跟帕什說了什麽,我就還能繼續在他面前用好女人的身份茍下去。

我的小算盤打得美滋滋,不斷慨嘆自己的機智,自大與自滿讓我不禁松懈了下來,以致疏於表情的管理,讓得意的小表情出現在了臉上。

很要命,這被帕什看到了,他還嘖了一聲。

聽到這聲嘖,我的心肝頓時顫了顫,如深秋中的枯葉在枝頭瑟瑟發抖。

我和他對上了視線。

他沖我笑了笑。

挺好看的,就是不怎麽像是人類能有的笑容。

意識到大難臨頭,我馬上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巴,卻遲了一步。

畢竟我的反應再怎麽快,也不可能快過僅僅張張嘴的簡單動作。

只聽帕什以非常得意的口吻、姿態——跟我剛才的得意一模一樣,對盧西恩揚聲喊道:“露薇爾剛剛說她也愛我,看來她的愛並不是你一個人獨有的呢。”

“……”

我傻眼了。

四下陡然陷入了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猶如無數根銀針嗖嗖嗖地紮在了我的身上。轉眼間,我成了焦點,是真正意義上的那個焦點。

他們的目光太燙人了,尤其是盧西恩的,我覺得他目光的溫度可能比鐵烙的熱度還要高上不少,能直接把我從固態升華成氣態。

熊熊的火焰一瞬吞沒了我。

並即將化作灰,淹沒於世間。

啊。

我沒有了。

比起惡毒的帕什,還是盧西恩要善良得多。

明明被狗男女當眾戴了綠帽子,他也沒有大發雷霆、痛斥我的多情,而是一心一意地將自己的囚禁事業進行到底(?)。

但……我想,有了帕什的這一出,他大概是鐵了心要把我囚禁在只有他一個人知曉的小角落了。

“露薇爾說愛你……這我可沒聽到。我想,我還是親自向她確認一下會比較好。”盧西恩的面容沈了下去,警告意味十足,“把她留下。”

帕什壓根不知收斂為何物,和盧西恩早已撕破臉皮的他,也不再玩弄公正騎士的那一套,此時此刻,他只像極了將他人妻子占為己有的無賴,詛咒著可憐的丈夫。

“我曾經說過,無論多少次,你皆只能看著你心愛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帶走而無能為力。即使是現在,在你繼承了公爵的爵位,也不會例外。”

盧西恩被他氣笑了。

“我真的不知道神聖騎士團裏區區的一位副官,怎麽會有底氣在我的家裏對我說這種話。”

對方的不識好歹,終於讓這位新上任的公爵放下了上層貴族對於身份的自矜,他拿捏住了帕什最在意的事情,反向威脅。

“為了仕途著想,副官大人……不再考慮考慮?”盧西恩又笑道:“假如露薇爾之後為你求情的話,我大概不會報覆得太狠。”

針鋒相對使半空燃起了星星點點的戰火,一觸即發。

帕什和盧西恩,雙方各率領的騎士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仿佛能聽到戰鼓被擊響,激昂的節奏即將為鬥爭拉開帷幕。

看到這非同小可的陣勢,這一刻,我由衷地認為自己是一個罪惡的女人。

居然有這麽多好看的男人要為了我幹架。

值了,真的。

人活這一場,成灰也值了。

我剛如此飄飄然地想著的時候,帕什便仗義出手,擊毀了我的美夢,拒絕給我半百之後講述自己傳奇情史的資本。

帕什半點沒有沖上去跟對方打架、比一比‘誰才是最配得上露薇爾的男人!’的意思,像是重新做回了斯文人,他慢悠悠地一句話甩了過去,企圖兵不血刃。

“公爵閣下的意思是,你要報覆皇長子殿下嗎?”

此話一出,我和盧西恩都楞了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正值此時,一名神聖騎士團的騎士上前一步,他在公爵家家族騎士的戒備下取出了一張硬卡紙,不像是信函,倒很像是邀請函的樣子。

一想到邀請函,我便想起了要命的神之福音/會,還沒能從創傷後應激反應走出來的我不禁往帕什的懷裏縮了縮。

對於我的投懷送抱,帕什自是來者不拒,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他沒有低頭看我、嘲弄我,而是以勝利者的微笑、姿態,向盧西恩示威。

“……”

哎喲,我該怎麽吐槽這些為我爭風吃醋的男人們啊!

我得意洋洋地長籲短嘆之時,帕什旁白解釋道:“皇長子殿下邀請伯爵夫人去皇宮做客,你也要阻止嗎?莫非……”他拖長了語氣,語氣變得危險起來,仿佛是手握重權的佞臣,正在為上位者審判不忠的臣子,“你是想現在便和皇長子殿下為敵嗎?”

第二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風停,葉止,空間像是凝滯了一般。

比起剛才,當下的氛圍更是焦灼。

——這已經不僅僅是爭奪一個漂亮的女人,沒錯,也就是爭奪我的問題了,而是上升到了政治的層面。

假如他們現在打起來了,大概不需要太久,甚至可能就是今天,開打的,便是兩個黨派了。

我眼裏的盧西恩的臉上仿佛能滴下黑色的墨水,他直勾勾地盯著帕什,強烈的殺意幾乎扼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喉嚨。

而當我不由懷疑起今天真的是內戰開始的第一日——我,露薇爾,將成為點燃內戰的戰火的傳奇女人的時候,我以為本該會奮起殺人的盧西恩陡然笑了。

盡管他笑了,可由於神色依然沒變,以致那往日看上去溫暖如春的微笑,在此刻陰沈如風雨欲來,讓我覺得格外陌生。

盧西恩側過了身,讓出了一條路,大氣道:“請便。”

把盧西恩逼得妥協了的帕什笑得更是開懷了,像用卑鄙的手段搞垮了對手後笑得沒臉沒皮的討厭鬼,毫無忌憚的姿態恍然根本不在意盧西恩可能在此之後因憤恨而對他降下的制裁、把他升職的事情搞黃。

帕什先是幫助我上了馬,隨後坐在了我的身後,駛動馬匹,他並不懷疑這是盧西恩的詐降,甚至在與他擦肩而過時,速度更慢上了幾分。

還停了下來。

“我說過了。”帕什停下了馬,擁著我、側過了腦袋,對盧西恩示威:“露薇爾是我的。而你,什麽都做不到。”

“不要高興得太早。”盧西恩不茍言笑地提醒對方,而他的話像是退讓了,也像是沒有,他晦澀地發出了預告:“馬上,你就能看到我的態度了。”

帕什不以為然,只扯了扯嘴角,以逗弄小老鼠的口吻,漫不經心地敷衍道:“我很期待。”

就此。

小露爭奪戰落下帷幕。

盧西恩明明不甘於我掙脫了他的囚籠、離他而去,卻依然笑著同我道別,目露眷念。

“再會了,露薇爾。”

他的口吻讓我覺著我們也許真的會很快就能再會了。

而當對上我的時候,盧西恩陰沈的神色不再,只剩下如沐春風般的溫柔和煦,好似連空氣都能凈化,仿佛方才對上帕什時的狠厲與強硬全是假象。

面對盧西恩的告別,我小小地糾結了下。

考慮他又沒在帕什這裏討到好,還被用皇權壓了一頭,一定郁悶得要死,所以,我打算給他一點小小的安慰,便拍掉了帕什的手,回頭,探出了身子,對盧西恩揮了揮手,送上一個遲來的道別。

帕什:“……”

我對盧西恩好了,辛辛苦苦跑來營救我的帕什不樂意了。

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他突然停下了馬,伴隨馬蹄駐足,我的心臟一瞬僵直,隨之停止了跳動。

帕什垂眸掃了我一眼,眼神冷得幾乎要把我凍住,他似笑非笑道:“這麽喜歡他,不如留下來陪他?”

“……”

我不就跟盧西恩揮揮手說再見了而已,又不是抱著他一頓猛親,這、這也能吃醋?

不得不說,茍在兩個男人之間,實在不是個輕松的活。

唉——

生活不易,小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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